悠茗月尘

【杂货铺工作室/配音、词作、歌姬/微博,b站,网易云@悠茗月尘
【日常撸猫卖萌,亲友是底线,接新看置顶】

悠然轻吟谁聆听 茗香相随歌且行
月韵如梦对弦音 尘烟散去不留名

再逢无处归(照央)

来了喵~

玥醨:

*主原故事背景


*私设:青梅时期未敢言的情愫,趁公主殿下外出征战夹在案上书卷里未被发觉的信件,后又因卫家事发突然而未能及时收回焚毁。另有私设未央原名卫央。


*长篇语擦对戏联合发布,未央视角由尘喵 @悠茗月尘 书写。


 


 


 


#未央视角


是夜,案上烛火明明,炉中有融融暖意,抬眼看向窗外,风雪仍未停歇,思绪也难免为肃肃风声所扰,明日,阿照又要远赴边陲,现忙于军务,不知何时可归。
犹记某年赢得的青绸飞鸟伞,我一直收在身边保管着,若有疾风骤雨,也能于她身边撑伞遮蔽些许,百鸟朝凤,青鸟亦然,那抹红早已铭于心刻于骨,启口却是难言,轻拢宽袖提笔书信一封,若有日闻得我心……罢了,寥寥数语留待岁月。
时至夜半,墨干,细细折好藏于书卷,置于柜中,缓步入内室,熄烛,却辗转未眠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阿照:
时光难有安然时,远远闻得战鼓又响,你又因整军晚归了,宫墙之内规矩森严,我无法去往城下相送,提笔恍惚了神思,滴墨乱了字迹,于是团了又写,复而又复。我知你,也信你战无不胜无畏风雨,可还是会担心刀剑无眼是否会伤了你。
可惜笔墨浅薄,词难达意,又未曾敢当面言之,也不知何时能明明于人前。愿长路顺遂,一往无前,也愿常伴身侧于你,卿心亦如我。
央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风雨如晦,时局莫测,待你归来时,盼你知晓,亦盼你一无所知。


 


 


 


#宣照视角


*接戏,私设同前。
*时间线为此次出征前并出征途中。(注:尚未发觉那封信件)

倦鸟还林,星朗月黯,万家灯火莹莹,照鹅雪纷飞,素掩青婉渐消。
我轻叹了一口气—— 森严宫规之下,终究还是错过了相送道别。
回庭不暖,长亭声残。雪压枯草折声断,寒月如钩诉别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当年赠的一把青伞,她却自此再没离过身畔。
白马解语,蹄践雪积消无声,微微垂了睫,思及了当时,赠伞之时之情。
是何念呢?
青伞婉然仿若易散,实却柔韧坚韧,持为伞下之人遮阳蔽风挡雪。
未央,我不在时,便且由它,佑一隅之地吧。
为你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夕阳燕紫而不暖,长枪冻寒血气却温。
我迎凛冽漠风而立,丹唇缓启,鸦睫轻颤,豫然再三,词滚心口终跃然舌尖。
“未央——”
不过一词二字,却因了一人,教言才出,蓦然晃神。漠风不寒,抬手向前,窈春绕指,缠眷而念,如凤归乡。
抬眸望前,砂砾衍金映殷耀,天光不阻如无尽,宛若心念前路。我定了定神,心想,此次回京之后,便……
便向她,明了心意吧。


 


 


 


#未央视角


“我知道了。”得知阿照……公主殿下即将大婚的讯息,未曾想竟会受邀去替她梳妆,她而今会认出我么?她有发现……罢了,还是未发现为好。
红绸挂满十里长街,街上较往日好似热闹了不少。至公主府抬步而入。“未央先生这边请~”闻言柔柔一笑,颔首作应。


 


 


 


#宣照视角


“可有相邀?”
“殿下,都安排好了。”
闻言柳眉微舒,长睫缓扇似松了一口气,可不过晃眼间,便又缕缕漫漫地蹙了起来。
“便好。”
言此,我抬腕轻抚了明日即将戴上的累赘金饰,随后放松,任指尖顺朱红嫁衣而下,掌间薄茧也丝毫未曾影响到滑腻温凉的质感。
不可察地低了蜷睫,我心念道,只见最后一次……权作告别。

———未央,卫…央……你可知,焕颜仪容之术虽甚精妙,纵可瞒天过海。可它,瞒不过人心。
我一直知道是你。

曦光未至,灯烛通明,红光高喜遍撒,晕泅雾痕而漫,可蓦一款青影袅袅携光,飘婉步至廊亭,抬眸望去,纱窗薄透晕影。
总算…不似当年消瘦了。书院之内,果然是适合她的。
卫…未央,我只能,助你如此了。
敛尽心绪之时,恰闻其转屏而来,于是我抬眸望去,逢对瞳金波微澜,如若有光蕴于其中,可眨睫之间,幻梦顿散。才若此生初见,皆是礼周言谦着,道了扰,言了谢,入位归座,阖了双眸启唇:“未央,请开始吧。”


 


 


 


#未央视角


闻得叫自己的名字,周全了礼数。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略恍惚了一下,心里默言她应不知是我,而今受邀前来是借由明雍之故吧……对于自己的仪容之术,还是有自信瞒天过海的,敛了敛心神,开始仔细上妆。
未曾想来日的重逢竟是在此等情境下,对面相顾不相识。皇家乃是权谋中心,多是无情人,阿照也是愈发有大公主的气势了,近年看来过的还不错,那封信还好好的尘封于书卷之中无人可知吧,轻抒一口气,能知她安好我也该放心了,便以妆容送她作礼,作为……重逢后的再次诀别吧,以后……擦肩而过或仍可期,相见再无期。
满眼红灯红绸高悬,火凤已高飞,青鸟难追随,如今她有了置于心间之人,万望待她以真心。虽有思绪万千,手上却稳稳执笔最后一次替人描眉画鬓。


 


 


 


#宣照视角


目其皓腕微低启了案上的妆奁,遂微阖了双眸后仰靠于软垫之上,配合着她或低了睫,或抬了首,玉指微凉抚颊升温,细凝点粉缓缓润开,长睫如蝶翼扇轻颤间,瞧见了她专注的眉眼,却是浸满了柔和之绪。
红烛高照浸暖色,许是静好之时过于长久,亦许是昨夜理事过于辛劳复又晨起,也许……只是因为在她身边 ——
放松下来的意识逐渐飘渺远去,伴着和煦也似那年柔风轻抚过蓝花楹,烛光正好亮似昔时白昼,温热的呼吸在她俯身细看之间拍在面颊之上、轻抚过羽睫,引眼帘微抬,眯眸带来的光晕泅染了视线中她模糊的面庞,朦胧之间似是听闻了她唤着什么,于是我恍惚着回应复问着。
“阿央……?”
然后一声蓦然的,清脆的,口脂唇笔乍然砸落于地面的声音将所有和暖皆散了去。
窗外东方初阳缓升,透曦光入棂落身,却带不来丝毫暖意。
终究不是……书院暖时。
唇瓣扇动几番,未能道出一言。


 


 


 


#未央视角


她,认出我了,怎么会?神色滞住乱了分寸,心底翻涌出阵阵酸涩之感,心口隐隐作痛,一瞬仿佛天地倾覆,口脂落于地面一声脆响,若惊雷唤回了飘忽的魂,敛眸平复后快速收敛。
锣鼓声渐近,透过窗遥遥看一眼天色,天光微暖漏窗而过 ,深知吉时将至,抬眼对上金眸,再看一眼,再看最后一眼吧,将对方的模样映在心底,深吸一口气,做全礼数柔声启口,“愿公主殿下与驸马日后……举案齐眉,万事顺遂。”随即便未等人开口,旋身踏出门外,并将门带上,寻得无人之处背倚而立,泪水止不住无声而落。
落花时节又逢君,重逢我的心上人,只是我心间的她,再难与我同心魂。


 


 


 


#宣照视角


抑着茧丝缠缭的阵阵心悸淡眸而观,金瞳映着周身炽红一片教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绪。羽睫缓扇间,青婉倩影早已消失在了那雕屏朱门之后。带着些仓皇与逃避的意味。
“啧…… 都这般时候了,你的礼数,怎还是这般周全啊。”
低声轻喃,言语之间,是自己也分辨不出的复杂情绪。于是轻叹一声,缓步至那被落下触地而碎的胭脂瓷盒侧。经过改良却仍然繁复的婚袍华坠终究是有些禁锢了行动,极为缓慢地,指尖触到了那锐破碎了的胭脂盒瓷片。似乎是眼角那坠伴随着俯身垂落的凤羽灿晃了双眸,又似恍惚的神思带的指尖轻颤,一道血痕猝然浮现于指腹,猩红便于指尖汇聚成凝,泪滚坠地,砸出血花烈然,
见血。似乎不详啊。

唇笔沾朱,点妆绘成,掷笔有声,如子入局。
也曾有人盛赞情意深重,护鸢局外。
然只淡淡回言着。
“何来情缘?最多,也只不过弥歉而已。”

昔年旧画皆褪尽了颜色,刀光剑影盘杂间,哪可庇青鸢于漏笼?
此情此意。
望你生死不知。


 


 


 


#未央视角


自那日离去又数载,高阁之上温茶而饮,常用的瓷杯何时现有豁口,一时不察,指尖冒出血粒。
闻有脚步声渐近,回身而望。“未央先生,摄政王请您入宫叙旧。”整理衣冠,抬步轻缓随来人而往。宫闱,倒是甚久再未踏入的,虽暂未涉乱局其中,却也闻得时局愈发诡谲难测,也不知…她近日如何了,不自觉抬眼看了看充满了回忆的方向,又收回视线,她早就搬出宫外,我又在想些什么。
被困在宫中数日之久,也大致了解了他是个什么想法,不过是以我身份威胁阿照罢了,她若是权衡利弊也该知道不应当前往。
城郊,簌簌秋风未停,风沙卷地而起,寒鸦悲戚,平添萧瑟之感,自古逢秋悲寂寥啊……愿她见而未信此信,亦愿她不得闲前来赴约。如此思虑,却听得马蹄声渐进,抬眼看去,一抹赤色撞入视野,心下震惊叹人糊涂,如此明显的陷阱怎能踏入,这种情形之下,我又怎会贸然约你于此相见呢。收回思绪,垂眸不再望向她。


 


 


 


#宣照视角


书案之上,一封被揉皱的书信静静躺卧着,字迹纤巧,是她惯有的笔锋。军帐不大,愈衬地上跪满的众人越发拥挤并齐呼附和之声越发震耳耗神。
“公主殿下!还请三思!公主殿下,还请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阵阵高呼劝谏之声终歇,然这并非放弃,而只是沉酝着的更加汹涌的威压。
似是终于被消磨殆尽了所有耐心,忽而拍案起身直屹甩袖厉色出言,启嗓蕴愠含怒。
“放肆! 本宫决定的事,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这般再三阻拦?”

未央。
我会来的。

漫漫长夜不过是于眸中又增添了几润血丝,暗夜笼烛辉,衬着难升的朝阳。
帐内终于散尽,然眸光却似凝固在了案角那饰碎掉的柳纹镇玉,久久默不作声。
——这是方才,唯一一个落碎的东西。
偏生就是她喜欢的柳纹。

“殿下,您此去……”
“放心。本宫,是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
勒马任其长嘶,借着瞬时的拔高眸光淡扫过周围景致地势,由其落蹄平目视前却不曾落马。但见数步之外,素轿掀帘,双手皆被牢牢捆系身后的她被推搡而下,方一踏足,那身青裙就莫名润透了周围枯黄,只是唇色尽失皓齿紧咬,踩在地上的脚步虚浮。显然是被人为的下了毒。
曾经的朝夕相处,换熟悉举止烙印于心。就像现在,不管那毒发有多疼,她也只会独自默默咬唇平复着呼吸。
所以,她都曾在那人手中,独自经历了什么?
‘照顾的很好?’
念此猝然兀自嗤笑出声,恰巧打断了对方正罗列着的名为“交易”的条框筹码,于是显见其气势陡涨。
天光不明,骤雨漓落,耳边风急挟语阴晦,妄言却携胸有成竹之态。
“卫家满门抄斩,为何独漏了这一人?未央得成明雍书院的先生,怕也是公主殿下亲手安插进去的。……明雍书院,乃大景教学新才之地,而大公主却百般安插此罪人入内,是居何心?……”
字字句句,将人瞬时打入不利之局。
宣行之……果然最懂拿捏人心。

任对面如何论言,然只凝眸相望不语,金眸之中迭波难猜,似是等待着时机,却又似是,眷恋着这最后的时刻。
而她好似感知到了一般忽然抬了水眸对视,失却了血色的双唇一开一合,无声地诉说着什么。
带着熟悉的浅笑静颜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
三箭并挽,勾指蓄力,拉弓弦满,瞄准松弦之时,我听见自己低语呢喃道。
然后在劲弦方离开扳指的那一刻,带着点莫名般,忽然就开始怨起自己的箭术,怎生不能练的再好些?
———其实每一只凤羽箭,皆是精造特制,箭镞锋锐,血槽旁贯,即便偏离心脏,然旁槽引血而出,于战场难以急救的境况下,也已是必死无疑。
只是。
只是若是能再射的准些,她是不是就能,再少受点疼?

先前所做的一切将对敌导入误区。显然计划之外的突生变故至其手忙脚乱,匆忙拔刀相阻并拽人挡身欲再作胁迫之时,箭矢已然破空刺体没入,三箭并发锁死了所有可能,相距分明不近,可她却生生忍住了那声本能的呼疼。羽箭稳稳穿透心口,惯性带她后坠,如枯木般砸向地面,瞬时鲜血涌溅,染绛枯草。
我的目标,从一开始,就不是为了救她。
……

不知何时,思绪终于落回,却又立刻去辨了她口型随语复回往忆。
时隔太久,许多细节都早已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那是季太傅上的第一堂兵权之术。然讲的不是兵法如何,却是控心之论。
似是于课上留了问,大抵不过是书论如何分兵布局施救。
思析复盘终定,因着伴读相距极近的位席,不过是写毕的一个抬眸,她书落纸宣的答案便直直撞入目帘中。
只有四个字。
“不救人质”
那时她初成伴读,也是在那堂课上,让自己对这个外表温润清婉的女子改了观。

所以。
她是想告诉我……

忽然就有些难解。
怎么会有人,满门尽数在自己携去的旨令下覆没却没有一点怨恨,而如今挽弓相向反念着安慰。
怎么偏生有人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‘凤凰什么时候飞回来?’
凤欲归。然却已,失去了那一盏青鸢灯引。
……
——如何收翅?
——能归何处?


 


 


 


#未央视角


被束缚甚久有些无力,至此境地,竟是连自戕作结都无法遂愿,只得做棋盘上零散弃子之一,被用尽最后一丝所谓价值,当真是好算计。只可惜,弃子有情念旧,并不会如你所愿。

被人拉出推搡到人前,狼狈的略踉跄了几步,见来者勒马立于数步之外,稳住身形迅速调整呼吸,将毒发的难耐痛意强行压制,冷汗簌簌而下,努力维持平日的温和知礼的模样,幸而天气炎热,大抵是能填补面上三分气色吧……其实入宫之时就知道了,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活着离开,只是被安排的这幕戏确是不得不唱到谢幕了……心下作苦,忽觉这些时日被各种威逼手段消磨的有些恍惚,抬眼仿佛看见少年同窗时,一袭红衣如赤焰般热烈的她,在我的面前燃灼出一片光。若是陷入危困,以一己之身可换她安,那,便舍了吧。

其实我想告诉你的,说时局如此我不怨你,想告诉你我仍怀拥着对你的一丝深情,却也是明晰,最是深情不可说,情深则不寿。

“公主殿下,央,自深宫一别后,便若云泥,如此何故前来赴约?而今,既已知我身份,便该记得你我还存旧日家仇,莫非,念及旧情特意送我一程?”抬眼对上金眸,狠下心撇开关系,察觉了对方大概还想要说些什么,担心她心起顾虑,轻微的摇了摇头,启口无声而言“阿照,对不起…快…动手。”

我不用再囿于家仇与旧日情分之间,她放我跳出樊笼,亦再无掣肘,只是,对不住她…为我做了一番筹谋…至此以后,再会,无期。

再次对上她的目光,见她抬弓搭箭,利箭着光,心知她不再犹豫,努力撑起微笑。风忽至,雨幕遮天,也遮住了些许望向她处的视线,叶随风卷起又被打湿困于地面,溅起的泥泞沾湿了裙边,现在的模样真就不太好看了啊,可是没办法,只得你亲自动手了结,这次就当做换我护住你吧,再看一眼记住心念之人,闭眼落泪混入雨中,待利箭穿胸而过,将撕扯开的痛呼连同不知是雨还是泪的苦涩一并吞入喉中,顺着箭来的方向砸向地面,胸口晕开一抹红浸润青裙,也算是在最后一程带上了她的色彩。青伞失于他处,青鸢坠于尘泥。我不痛的,真的不痛,阿照,你做的很好了,伴读之时曾一同学过权谋之术,最应知如何做取舍,生死既定,谢过一场尘缘,她便困局得解。

——欲问青鸟往何处?
——凤已高飞,青鸢难随,落地为尘,随风而散。
——终是相隔一双人,情字最无解。
——风卷雨凉,无归期,亦无归处。


 


 


 


#宣照视角
*番外

城巷。酒楼。说书台。
“听说了吗?昭阳公主又立大功,率军连胜渠戎,迫其不得不退守……”
于是一时称赞满溢不绝于耳,然一声轻嗤却突兀地于旁隅响起。
“有什么好敬佩的。你们还没听说吗?那都是拿她那伴读的性命换的,据说还是亲手。”
“对对对,你想想,能被选为伴读,那容貌必定是如花似玉,这般绝色梨花带雨地跪着求她,她都能下此狠手。”
“真是人心不古。”
“啧啧啧,真是委屈了一个美人。”
“还有什么干不出来?”
“你又在做什么大梦!那可是公主伴读。”
“皇家多无情。”
“不是说被本家被抄了?管她先前如何世家子弟高高在上,还不是一夜之间沦为庶民一个。”
“哎说到这个,你们还记得吗?听说当年抄家,也是那位亲自带兵去的。”
……
杯盏倾倒,酒客尽欢,一席东倒西曳言语无束呈列。
“要我说啊——这些上位者,就跟献祭一样——不都是踩着……”
“殿下!”
闻声恍然回神,低睫只做不语。
垂眸看了手中茶盏。
正映夕阳昏暗无光。
“本宫……无事,继续你刚刚……”
“这是臣唤您的第六声。”
“……”目光凝于有些落色的蔻甲片刻,忽而轻叹一声,将前言对策娓娓道指纰漏之处。抬帘相视,金眸无波。末了轻坠唤一声,“连隐,继续吧。”

其实他们说的,倒也……
前边关大将军,是为皇舅。
上次大捷立燕勒,皇兄离世。
此次则是,未…… 卫央。

这便是他。
心知他从未想过用卫央……
就实实在在地得到些什么,夺走什么。
只是,痛失亲友之时,口诛笔伐之下,该要有多强大的心理去面对?

终是落得了病。头疼欲裂,步伐难稳。
却偏不肯去歇。
复更书摊页展,一封书信留折痕浅淡。
揭封取信,素柳柔风轻抚而过,追忆难止。
‘这世间之事,多有兰因絮果,或许我应该习惯这件事。’
‘身在权谋之中,最后全身而退者寥寥无几,我盼望她能得偿所愿,又盼望她一无所有。’
‘未央如今,已无所求。’

眼前墨迹纤巧,却因半胧难识。
说不上看得仔细。却看得缓慢。
“卿心亦如我么……”
不自觉中,将这书信之上的落笔兀自念出了声。
但愿卿心似我心,定不负……

……

不过第三日,便归入了那轨迹谋波之中。
蔻甲新染,嫣红胜血。
抬眸对碧瞳,但余倨傲,言辞携威,金波凝迫。

城中闲谈风浪已更,早换了其他更为猎奇之言。
是啊。
不就是,
不过就是一个幼年时伴读。
既无盟誓又无约定。
连带着遂波跟着一并口诛笔伐之人都生觉无趣。


——其实也没什么。
——只是,
——教会我爱的那个人不在了而已。



评论

热度(63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